他为她指了一下路:“从那边走吧,比较不堵。路上慢一点开,到家给我个信息。”
俨然一副准新郎的体贴,说话时,他的气息也离得很近,一股林间松针的洁净。
曲疏月坐在车上,乖巧的嗯了声,招招手:“我先走了,拜拜。”
那声儿嗲的,陈涣之这样好的定力,神色都变了变,曲疏月也差点yue出来。
不是吧,以后都得这么倾情出演吗?这多累啊。
曲疏月开上大路后,给余莉娜打电话:“不好意思,莉娜,有一点情况,我来晚了。”
余莉娜说:“没事!我已经找到司机了,正在回家路上。”
“那好,家里见。”曲疏月顾着开车,没有细问。
一旁的司机胡峰不乐意了:“嘿!你就算不称我为恩人,至少也该客气点吧,我怎么就成你司机了?”
余莉娜哼了一声:“给我当司机是你的荣幸,知道多少人排队等着吗?”
胡峰偏转过头,上下侧看了她一遍,余莉娜是那种,很通俗易懂的漂亮。
她脖子上一串颗粒硕大的澳白,穿一条粉色小香风裙子,这颜色稍不留神就会穿得土气,但余莉娜拿捏的很好,反而衬得她肤色白。
看得出来,余莉娜家境很好,审美很在线。
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和家里闹掰了,暂时来京市投靠了闺蜜。
他收回目光,像她这样成色的美女,的确有资格大胆开麦,忍了。
胡峰扫了眼后视镜,全是余莉娜的大小购物袋:“怎么着,您有钱了,又能乱花了?”
余莉娜说没有:“我被解雇了,拿了一笔遣散费。”
胡峰记得她好像没工作两天。他纳闷:“你们老板人够好的哈。”
她的手指飞快点着屏幕,随口道:“嗯,李富明还行吧,他是我爸哥们儿。”
胡峰一脸了然,就知道她不简单的,对李董直呼其名。
他说:“那您现在也没工作了,还买这么多东西,能养活自己吗?还是就坐着等天上掉钱啊?”
余莉娜摇了摇头:“也不是。”
“什么不是?”
“我有时候也躺着等。”
“......”
胡峰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霎时被她逗笑了。
他把车开进雅逸居,下车后,就站在车门边,看着余莉娜从后座上提袋子。
她先放了一部分在地上,又弯腰去拿,没多久,回过头喊道:“搭把手啊你倒是!就知道站着看,什么人哪。”
这大小姐使唤人有瘾吧?
但从小到大,还真没谁敢这么支使他的。
胡峰瞠目结舌,他指了一下自己:“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男朋友,而且本人好心送你回了家,骂错了吧你?”
余莉娜头也不回的:“我知道啊,但我还没男朋友,先拿你练练嘴。”
“......”
她的脑回路真是清奇!
胡峰提了几乎五分之四的购物袋,和象征性的拎着一个袋子的余小姐,一起上了楼。
疏月给他们开门,看见胡峰的时候,还是蛮惊讶的:“怎么是你送莉娜?”
余莉娜踢了鞋:“我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正好碰见他了。”
曲疏月接过他的购物袋,很清楚大小姐的习性:“就堆那儿吧,她现在也没力气拆的。”
然后又请胡峰进来坐。
胡峰换了鞋,进去左右看了一眼:“你这套,就在涣哥的对面吧?”
曲疏月啊了一声:“是吗?他住哪一栋?”
胡峰走到厨房一侧的阳台上,指了下:“他就那一个,窗台上种了月见草的。”
她有些紧张的问:“他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与此同时,心里激烈的斗争着:那她周末大清早,穿着卡通睡衣,戴一副黑框眼镜,下楼倒垃圾的样子,不会都被他看去了吧?
曲疏月光知道陈涣之住在后排,但并不知道是肉眼可见的距离。
天哪!不是这么残忍吧。
胡峰拧开了瓶盖,喝了一口:“就从德国回来以后啊,六月份的时候,家具还是我给添置的。”
也就是一回国就搬过来了,真有他的。
她看了眼余莉娜的东西,粗粗一算,十几个就出去了。
曲疏月给她递瓶水:“怎么着大小姐,不过了?”
余莉娜靠在沙发上说:“我忘告诉你了,这是拿我遣散费买的。”
“你被炒鱿鱼了?”曲疏月表示不理解,“李富明不是你爸兄弟吗?这种事他也干得出来!”
余莉娜很明事理的:“先别急着道德审判,这不怪他,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曲疏月往她那边凑了凑,满脸写着——“我听听怎么个事儿?”
余莉娜说:“那天晚上,我陪李叔叔去一个饭局,和一家上市公司谈合作。那个老总是个臭流氓,挺着六个月的孕肚,头发都没几根了,还拉着我的手说,不知道余小姐愿不愿当我的秘书。”
“那你怎么说的?”曲疏月问。
余莉娜复述了一遍自己的回答:“我忍着恶心把手抽出来说,怎么了大爷,荤菜还没上,您就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