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曲疏月拼命点头:“嗯,保证。”
    他这才把筷子拿起来,夹了片肉到她的碗里:“好。吃饭吧。”
    他们吃完,曲疏月摸了摸滚圆的肚子:“好撑啊。”
    陈涣之收拾起筷子:“那你去休息,我来把碗盏洗了。”
    开吃之前,就是陈涣之一直 在忙活,曲疏月不大好意思。她说:“我和你一起吧。”
    陈涣之站在水池边,弯着腰冲盘子:“那你拿块毛巾,把我洗完的擦一下水。”
    “嗯。”
    曲疏月托着步子走过去。
    两个人就这么并排站着做家务,不说点什么,总觉得有点干巴巴的。
    但陈涣之这人话少,也不喜欢在家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曲疏月只好问:“雷谦明初二过生日,你去吗?”
    “前两天一块儿吃饭,他跟我说了。”陈涣之说:“你有空去吗?”
    她说:“人家机票都订好了,还请了不少高中同学,我不好拂他的面子。”
    陈涣之嗯了声:“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给他个面子。”
    也给?这个主次顺序弄反了吧。
    雷谦明不是他自个儿的亲弟兄吗?怎么说的好像是看她的脸色行事?
    曲疏月偏头看他:“听您这意思,我不去你也不去了?这怎么可能啊。”
    陈涣之的两根拇指刮过光滑的碗沿。
    白黄灯光下,他脸上的冷郁也被照暖,似笑非笑地问:“这怎么就不可能了呢?”
    曲疏月被他问住,恐怕更多的,是被他意有所指的眼神吓到,超出了她的想象。
    从他们睡同一张床起,或者说从她喝醉酒亲了他一口开始,陈涣之就有哪里不一样了。
    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呢?曲疏月说不上来,只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而她的感觉又总不准,尤其是男女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拉扯。
    会错意这件令人难堪的事,误以为陈涣之对她有别的意思,高中还没让她吃够苦头吗?
    和陈涣之同处一个屋檐下,就像是走在清晨时分的茂密树林里,林间大雾弥漫,叫人辨不清方向。
    曲疏月不敢再看他,捏着毛巾别过头看窗外,半弯新月挂在黄昏中,几缕轻烟凭空升起来。
    事实上,不管她怎么用尽力气去挣扎、抗拒,还是躲不过命运拙劣可笑的诅咒。
    九年前如此,九年后,还是如此。
    但人总归要有点长进的,没有长进,有那么点自知之明也好。
    她回过头,奉上一个了然的甜笑:“陈涣之,这里又没有观众,不用演这么逼真吧。”
    这下轮到陈涣之的表情僵在面上。
    他关掉水龙头,哗啦不断的水声忽然停了,周遭静了下来。
    陈涣之甩甩手上的水,扯过一张棉柔巾擦干:“也是。”
    曲疏月笑。看,就说是误会他的意思了。
    第二天是周六,曲疏月睡到中午才醒。
    跟往常的很多个早上一样,她斜躺在陈涣之的枕头上。
    好像睡着了以后,就控制不住要把身体往这边移,如果陈涣之也没醒,那她整个人都会歪在他的怀里。
    就为这件事,曲疏月不知道脸红了多少次,次次都说不好意思。
    到后来,陈涣之都是直接掀被子下床:“不用抱歉了。”
    曲疏月:“?”
    他人一下子变这么好。
    陈涣之穿上拖鞋:“要道歉干嘛?反正你又不会改。”
    等他一转身,曲疏月就坐在床上冲他的后背比手划脚的,很小声的骂骂咧咧。
    有一回陈涣之突然回过头,目光中有惊讶、不解和不敢置信。
    她扭曲的动作顿在半空,生硬的变成伸一个懒腰:“你看我这姿势优美吗?像不像小说里的女主?”
    陈涣之冷嗤一声:“小说女主的睡姿要像你一样,有多少个霸总都被踢飞了。”
    “......”
    曲疏月在床上蹭了很久,很珍惜她的午间时光。起床对她来说很困难,冬天起床是难上加难。
    等饿得不行了,估摸着外卖也快要到了,才慢吞吞地穿衣服。
    简单吃了一碗豚骨拉面,曲疏月又精疲力尽地躺下休息了会儿,看时间已经是三点半。
    意识到片刻都耽误不起了,她加快动作,把准备的年礼连拖带拽,全部弄上了车。
    到曲家的时候是四点多,曲疏月把车停在院子里,冲里面喊:“爷爷,姑姑。”
    慧姨戴着橡胶手套,拿了把大铁剪子从花坛边探出头:“月月回来了?”
    曲疏月回头:“慧姨,你在这里做什么啦?”
    “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剪掉枯树枝啊。”慧姨放下剪子,朝她走过来:“一个人拿这么多东西?走走走,我帮你搬一点。”
    “好啊。”
    进去的时候,她爸爸正陪老爷子坐着,说话下棋,檀木棋盘上密布黑白棋子。
    曲疏月叫了句爷爷,又叫爸爸。
    曲慕白敲了敲子:“月月,来,坐到爷爷这里来,看我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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