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很久没登vieugall来看,不知道她关注的那个博主,有没有追到心上人。
曲疏月回忆了一下账号密码,输进去,点开特别关注的列表。
这个用户陆陆续续发了那么几条。她一条条看过去。
「她喝多了像个小猫,懒懒的。靠在我胸口,谁知道我这一路怎么忍过来。」
「结婚之后最大的难题,也许是每天都能抱到她,却不敢乱动一下。」
「记得第一次去她家接她,我在车后座放满了材料,心酸又好笑。」
曲疏月脑子里轰的一下。
脑子里倒带回放一般,想起她刚从临城出差回来的那天,也就是雷谦明办陶瓷展的那个晚上。
好像陈涣之开的那辆奔驰,后面就是堆山一样的资料。
她放空了几秒,目光又重回到手机上,最后一条是三天前,除夕夜里发的。
「至今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但我很想她,也许这是她对我的惩罚,对始终胆怯的我落下的重刑,我活该承受。但我已经受了九年,是不是也可以问命运,讨要一点奖赏呢?」
眼角的酸涩涌来,渐渐沾湿了曲疏月的眼眶,一颗承受不住重力的眼泪,落在了亮着光的屏幕上。
听见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她迅速抹了一把脸,丢下手机钻进了被窝里。
这两天失态的次数太多,让人意外的事接二连三发生,情绪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中了。
陈涣之看她躺下来,心里犯嘀咕:“这么快就睡着了啊。”
他去浴室洗漱,二十分钟后,关黒了灯躺下来。
陈涣之朝那头挤了挤,胸口贴上她单薄的后背,手刚要绕过去,曲疏月就自发地转身抱住了他。
“嗯?”陈涣之低了低头,下巴抵着她的发心:“我还以为你睡了,害我轻手轻脚的。”
他还在不明情况地发表意见:“睡不着吧?还是想有个牢靠的床搭子吧?说你......”
“陈涣之。”小声抽泣过的曲疏月嗓音很干:“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密?”
“......”
第49章
风从没关拢的窗户里涌入。
陈涣之低咳了一声:“其实, 我话算少的。”
“那是对别人。”曲疏月张开双臂抱牢了他,头往怀里挤了挤:“对我一直都很能唠叨,总喜欢骂我。”
她听程总说, 宝丰集团秘书室那些女员工, 包括陈涣之的行政助理本人,私底下都只叫他的诨名儿, 号个陈金口,金口难开。
能用一句话说完的内容, 绝对不多用一个标点。陈涣之会上发言, 说十分钟那就是十分钟, 从来没超出过。
金口先生往下捋着她的头发, 一下又一下, 很慢。他笑:“原来你还知道, 我对你是不一样的。”
曲疏月偎在他的手臂上点头。是的, 她知道了。但可笑的是到了今天才知道。
少女时期的曲疏月, 站到陈涣之的面前, 心思敏感卑微又纤弱,哪里敢这么去想他?
她蓦地仰脸, 额头正撞在他的下巴上:“陈涣之。”
曲疏月这样糯的声调叫他。还是第一次。
陈涣之用胡茬蹭了她三四下,也不禁放轻、压低了他的声音:“嗯?”
她凝视他:“陈涣之,你再说一遍你喜欢我,可不可以?”
深夜里,曲疏月一双眼睛乌黑明亮, 在昏暗夜色中闪动微亮光泽。
一声嗤笑过后, 陈涣之把她的脸扳过来, 唇抵上她的耳畔:“我喜欢你,好喜欢。”
曲疏月痒得受不住, 一直笑,躲躲闪闪的。心也像被小猫的肉爪子抓了一下。
陈涣之托着她的脸吻了上去,彼此的舌面摩挲着,安静的卧室里吮出一阵水声。
他亲她的脸,伴随喉结的上下滚动,声音哑得厉害:“知道吗?我刚回国的时候,跟爷爷去你们家做客。”
曲疏月心底一阵酥麻,她闭上眼:“然后呢?”
“你爷爷说,他的身体很不好了,有今朝无明日的,别的遗憾都没有,就是没有看见你结婚,说不知道可以把你托付给谁。”陈涣之细细碎碎地吻着她,一边说:“当时我爷爷就说,他会留心身边的青年人,一定为你找一个稳妥的。”
他们的头颈交缠着,月色里分不出谁是谁,只有两道起伏的身影。
曲疏月眼眶里蓄满湿意。她出声时,意外的宛转软柔:“嗯,那你说什么了?”
“我说......”陈涣之的手伸进去,鼻峰深深抵进她的耳后,微微气喘:“爷爷要介绍的话,不如考虑一下我。”
她的心简直被这句揉碎,像胀烂在塘里的一滩泥。
曲疏月的唇灼热地压着他,毫无意识地吻他:“你爷爷一定觉得你疯了,是不是?”
说话间,她感到胸口忽地轻盈了,束缚一下子被解开。
然后听见陈涣之的声音压上来:“不。他说他早就知道了。”
原来他们结婚的根源,从他刚回国的那一天,就开始了。
早在她取快递碰上他的那个傍晚,陈涣之就已经知道他们会结婚。
曲疏月察觉到要躲已经来不及。他的身体贴了上来,箍在后背的手不停用力,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她虽然没有经过这方面的事,但饮食男女不可规避的欲望,却叫曲疏月下意识地仰起脖子,任由他紊乱的气息欺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