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问:“这顿饭您吃得还满意吗?菜还合口味?”
“菜的味道不说了,我不如我太太吃得多。”陈涣之点评起来:“就说这个上菜速度,间隔太长了,不是很紧凑。还有就是食材的新鲜度,远不如隔壁胡同的西餐厅。希望你们多花点时间在提升这两项上,而不是玩花活儿。”
曲疏月低咳了一声制止:“其实还是可以的......”
“是可以,我还是会给你们打五星。”陈涣之肯定了她的前半段:“不过这五星是给泊车师傅的,那么窄的车位他愣能给我停进去,车技确实好。”
负责人拿着调研单,脸都青了,还得保持微笑。
看人家忍得难受,也是怕陈涣之再说下去,会出不去这个门,当时曲疏月就把他给拉出来了。
这小子能活到这么大,全赖这张不怎么张口的嘴,否则早被人蓄意报复了。
曲疏月一路都没有理他。但想到那副场景,又忍不住要笑。
她一贯对余莉娜讲,她是喜欢陈涣之的聪明,现在又觉得,可能是他层出不穷的幽默。
快到家时,陈涣之泊好车,又走到另一头给她开门:“下来,要笑就笑,当心憋出毛病。”
曲疏月从他身边擦过:“谁笑了,有什么好笑的呀。”
陈涣之关上门,一只手却把她抵在车门上,头凑过来:“不好笑?”
男人的气息倾覆下来,曲疏月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红了脸:“这是在外面。”
好一句大有深意的话呀。
他摸了下鼻子:“好,那等去里面好了。”
曲疏月要推开他,但没推动:“去里面干嘛?我不要哦,今天身上不舒服。”
“你就没有一天是舒服的!”陈涣之笑着朝她喊:“每天我尽看你扭捏了,我就该在家里都装上监控,看你是怎么大喊大叫的。”
她羞得满脸通红,气不过来捂住他的嘴:“在外头说这个,你要不要脸了?”
陈涣之拿开她的手:“我又没和别人说,和自己太太说怎么不可以?这种事又怎么了?”
“......不想理你。”
曲疏月说不赢他,猫下身子往他手臂下一钻,走了。
她直奔浴室,关上门洗掉一身的沙拉酱味,等她洗完,头发吹到一半,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亮起“娜宝”两个字,曲疏月忙接起来,又惊又喜:“莉娜?!”
余莉娜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月月,想不想我?”
“想啊。”曲疏月放下手里的吹风机:“我过两天要去江城出差,正打算去看你呢。”
“好,你快来,我每天复习,都快无聊死了。”
她们又聊了一堆别的,曲疏月舍不得挂这个电话,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开了外音,腾出一双手来做眼周护理。
带着微弱电流的小熨斗刚抹上眼霜,陈涣之就从外面进来了。
他也没注意到熄了屏幕但仍保持通话的手机,上来就从后面搂住了曲疏月的腰,整副身子贴了上来。
陈涣之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大半张脸埋进曲疏月的脖颈间:“怎么洗这么久?”
曲疏月的手顿在半空,结结巴巴:“没、没多久吧,就快好了。”
“那我也忍不了了。”陈涣之嗓音沉哑,虎口将她的下巴掰过来:“先让我尝一点甜头。”
“不是......唔......”
后面不断挨过来的人,身体连挂断电话,或者是开口解释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她。
曲疏月不作一声,连张开唇瓣迎合他都不敢,生怕被余莉娜听见不妙的声音。
她在这方面极其敏感,一点触碰就会忍不住嘤咛,压也压不下去。
但陈涣之在背后抱着她,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再大的力气也是隔靴搔痒。
那份被包裹住的欲望,早已在磨蹭中成了燎原之势,他怀疑,是不是拉开拉链就会蹦出来?
这个吻炙热又绵长,却很不安静,最后曲疏月的唇齿被撬开,任由他的舌头漫卷进来。
陈涣之温热的唇挪到她的下颌、锁骨,灼人的气息又钻进她的耳朵里:“就在这里一次,好不好?”
曲疏月闭着眼,一张素白的小脸浴在灯光下,她吐息不稳,连个不好都半天说不出来。
只能任由陈涣之把她抱到台上,冰凉的大理石贴着她的皮肤,一冷一热。
他抽出她浴袍的真丝腰带,作弄地往里面伸出只手,沾到一片冰凉。
陈涣之退出手来,他笑着密密吻她:“我看你也是等不了了。”
曲疏月的一双瞳孔涣散着,被猝然进来的一道强力激得头骨一麻,止不住地往后缩。
可后面是冰凉的镜面,她的背抵上去,再也没地方退了。
到后来,竟也渐渐地不觉得冷,大概是陈涣之体内一点一滴的燥热,都一下下推送到了她的身上。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
曲疏月张着一双闭不拢的腿躺在床上时,看见手机上显示通话时长为六分四十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