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无人言语,毕竟他们所看到的,就是这俩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一起了,然后并排没走几步,楚煜就把人踹了下去,到底为啥他们也不知道,再想到楚煜最近的心情,连那些最爱检举的朝中清流们都没发言。
再说楚熠,从小到大除了在豫州算是委屈,剩下他还从未受过这种委屈,而且说实话,豫州那边只是把他关在猪圈里,条件虽差了点,安全却是有保障,今儿个却是实实在在滚下了台阶大头朝地,在那瞬间他都以为自己要交代了。
想到此处,他双膝跪倒对着上面的景孝帝委屈道:“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刚刚出了金銮殿,老六就凑过来问儿臣的侧妃是不是落了孩子,儿臣气不过说了他一句,他竟丧心病狂的对儿臣大打出手,若不是儿臣命大,那一下子就被摔死了,父皇,老六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众朝臣一时有点承受不住,三王爷的侧妃是谁?那是寿王殿下的前未婚妻,尽管当初是三王爷给寿王戴的绿帽子,可现在寿王又去问人家落没落孩子?呃,这关系,似乎太乱了点。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面面相觑,唯有楚煜,自知犯错的他脊背挺直的跪在大殿正中,听到这话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冷冷吐出八个大字:“伤风败俗,不知所谓!”
伤风败俗,说的是晏含烟,不知所谓,说的是楚熠,人家寿王殿下表达的很清楚,那么一个伤风败俗不要脸面的女人,本王还能惦着她?真是莫名其妙,简直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这态度,这语气差点没把楚熠气炸肺了,可偏偏众朝臣一直认为楚煜说的挺有道理,也让一旁受到牵连的晏霖脸色更黑了。
不说晏大人暗中合计怎么才能保住他的清流声誉,单说景孝帝,再次按了按额头处不断鼓动的青筋,他强压着火气看向楚煜:“那你说,为何对你三哥动手?大庭广众,手足相残,你这是想气死朕吗?”
楚煜冷着的脸在听到这话后多了几分动容与凄楚,半晌,才垂下头声音极低的道:“回父皇,三皇兄教导儿臣,让儿臣多想想我那早逝的未婚妻!”
我了个大擦!
所有人齐齐在心底来了句国骂,一致认为,寿王这一脚踹的不多,该。
第二百四十四章 【死磕到底】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到了皇家这也是如此,就算景孝帝看到楚熠那鼻青脸肿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可看着郑国公那铁青的脸色,再瞅瞅神色各异的众臣,最终还是各打五十大板准备息事宁人,当然,这个各打五十大板只是一种说法,落到实际上则是罚了楚煜半年俸禄,让兄弟二人各自回府反省自身,一个月内谁都不许出门。
楚熠听到这个判决心里那个委屈就别提了,他老老实实走路招谁惹谁了?被人一脚踹下石台丢了个大人不说,结果还要闭门思过反省自身?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他明明说的是实话,可是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相信的?
他这边憋屈的不行不行的,另一边的楚煜却是很光棍的直接叩谢皇恩。
两相一比,一个憋憋屈屈满身狼藉,一个干脆利落潇洒至极,落到众大臣眼里胜负立分。
人打了,皇上也罚了,大伙都觉得这事就算完了,可接下来的事让他们知道,这事不但没完,反而大着呢。
楚熠因心理憋屈,回到府里看谁都不顺眼,若是往日心理烦躁他可以出去猎艳,如今不行,他家父皇说了,让他在家里反省自身,皇命大于天他不敢不从,可若从了心里还难受,烦躁之下这位连用饭都没了胃口。
三王妃看着心疼,想到丈夫以前最喜欢吃丹阳阁的全鱼宴,她直接派管家去定了一桌,在她想来,尽管这全鱼宴用料讲究,制作麻烦,但我中午定的宴,你傍晚也该做完了,我们爷不能出去吃,我们可以拿回来吃。
哪知没到半晚,丹阳阁的掌柜就哭丧着脸前来请罪,说那刚刚做好的全鱼宴被寿王府上的人连盆带碗一起端走了,连摆放的桌子都没给剩下。
这话一出别说三王爷,连三王妃都气了个倒仰,当了好几年的王妃,她还头一次见到这么嚣张跋扈的,更憋屈的是,即使知道了也讨不回说法,别说为了一桌酒宴闹起来太过丢人,就是父皇那也交代不过去,前脚让你闭门思过,后脚就去定全鱼宴,你到底把没把我这老子放在眼里?
所以这两口子打落牙齿和血吞,只能咬牙继续忍。
本来楚熠的伤势没什么大碍,不过磕磕碰碰有些擦伤,否则也不能要吃什么全鱼宴,可被楚煜这一气,这位又多了个内伤。
看着神采全无的丈夫,三王妃是真的心急,尽管这丈夫平日里风流了点,花心了点,却是她一生的依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和孩子可怎么办?
为了让丈夫开心她又想出个主意,派人去茶楼请位说书先生,太兴师动众的她不敢请,一位说书的先生不声不响的,到家后往书房一站,不用弹不用唱,说两个段子就能消愁解闷,正适合他们家现在这种情况。
想的挺好,结果派出去的人还是空手而回。
“人呢?”别告诉她,这人也被寿王府的人给劫走了?
只见那人灰头土脸的道:“王妃恕罪,小的一出门就被寿王府的护卫给盯上了……”
他本以为对方再丧心病狂也不敢明着抢人,哪知他到了平日里王爷最喜欢的翠洋楼,见到那说书先生还没等说话,寿王府那些没人性的家伙上来扔下块银子,掠了人就走,又气又恨的他转身去差一点的冯阳楼,没成想那些家伙照旧是二话不说扔下银子掠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