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沉默不语,香柏的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二少爷,姨娘在世的时候整日惦念着您,她刻不离身的拿着您的贴身之物,时时念叨着您
往日的聪慧懂事,我们小姐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瞅着,不敢奢望姨娘的半分关注,奴婢本以为小姐父母缘浅,想着今后嫁人了会有所弥补,可若连正妻都做不得,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叫声母亲,您让她这辈子情何以堪啊?”
说到最后,这丫头双膝一软,跪到虞之润的身前失声痛哭。
都说好人有好报,为什么她家小姐这么听话懂事的孩子却这么命苦?
香柏的话虽不长,却字字砸在虞之润的心上,砸的他险些喘不过气来,他知道姨娘对姣姣有所忽视,却不知这忽视归根结底在自己身上?
“香柏!”虞姣一出来就听到香柏的哭诉,心急之下她难得呵斥了香柏。
她知道香柏是为她好,是怕二哥在自己的事上不尽心,可这话要是说出来,二哥该多么自责?
“二哥你别听香柏胡说,姨娘的性子你还不知道?纵然是不拿你的衣物,她也是念着爹爹哭,左右要找个理由哭就是了。”若是刚到此地的虞姣绝对不敢这么说话,随着兄妹相处她现在的胆子要大了许多,至少她可以肯定,在二哥心里,自己这个妹妹绝对要比故去的姨娘重要的多。
事实也确实如此,听到妹妹如此编排姨娘,虞之润不但没恼,泛着血丝的眼底反而生出一股暖意。
深望着满眼黯然却急着开解自己的宝贝妹妹,当兄长的心中酸楚,恨不得如香柏一样痛哭一场,可他不能哭,若他都哭着认输,姣姣又该怎么办?
心疼的揉了揉妹妹的发髻,虞之润道:“姣姣不怕,二哥不会让你嫁与寿王的。”
香柏的哭声霎时停住,香绮也顿住卖出的脚步,柳妈妈暗喜的心情一僵,虞姣是脑瓜仁都开始发涨。
不知妹妹心底的无奈,虞之润朝着香绮使了个眼色,让她带着香柏把门口守住,毕竟这院子里还有俩虞夫人的人,他自己则带着虞姣,与柳妈妈一起进了屋。
进屋后,就见虞之润严肃的道:“姣姣,你听二哥说,明日祖父会领回一个得道高僧,到时他会来梅园查看风水顺便与你批命,你要记住,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慌张……”
听到这,有着多年小说经验的虞姣基本已经猜到二哥想干嘛了,就是因为猜到了,她也更头疼了,本以为只要楚煜明确了态度,以二哥的身份定是无可奈何,时间长了也就接受了,没想到二哥想出了这么个主意?这定是想用生辰八字不好的谣言让寿王死心,可问题是寿王能死心吗?
“……姣姣不怕,等这阵风头过去,二哥便请旨外放,到时候二哥带你去外地为官,谁能知道你在京中的谣言?”到时候满城的青年才俊,他妹妹岂不是可以随便挑选?
想到未来带着妻子领着妹妹,远离京城的美好生活,虞之润不由暗暗握拳,他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 【坦白】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虞之润的主意是最好的办法,可虞姣知道,只要自己有空间在,别说是生辰八字有碍,就是克父克母克六亲,楚煜那头都不会放手。
犹豫再三,她终是咬了咬下唇对柳妈妈道:“妈妈你先出去,我有话要与二哥讲。”
柳妈妈忧心的望了她一眼,自知帮不上忙,只好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虞之润以为妹妹是担心祖父不靠谱,刚想把自己的计划再说上一遍,却见虞姣一撩裙摆,双膝跪倒在地,这让他霎时脸色大变。
“姣姣,你?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二哥——”反抓住兄长想要搀扶自己的双手,虞姣只觉得鼻子发酸,“二哥,姣姣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虞之润焦急的面容一顿,他缓缓松开妹妹的手臂,眼中有着风雨欲来的波澜:“你这话是何意?”
感受到对方的疏远,虞姣心中顿痛,她跪在原地仰望兄长:“二哥,自女儿节过后……”
虞姣想说,自从女儿节过后楚煜便对自己念念不忘,知道自己落水受惊,对方更是送了诸多的补药补汤,连远在西北都不曾相忘,如此有情有义,自己深受感动之下以芳心暗许。
可这话刚说了个头,就被虞之润一口打断:“别说了,婚姻大事自古便由长辈做主,我是你的兄长,这婚事如何皆由我这做兄长的做主,你只管安心等着出嫁。”
说罢,他躲避一般急匆匆便要往出走。
“二哥。”一手拉住二哥的衣角,虞姣顾不得动之以情,直接脱口而出:“我心悦寿王殿下!”
不能再拖了,明知事不可为,她怎能搭上二哥的前途去赌?
“二哥,我知道自己让你失望了,可我真的心悦寿王,当年危难之时是寿王出手相救,当时我心中感激却不敢多生妄想,不想寿王对我关怀备至,连远在西北之时都不曾相忘,二哥……”
“够了!”虞之润全身颤栗的截住妹妹的话语,语气压抑的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红颜未老恩先断,谁知寿王对你能喜爱到几时?姣姣,二哥就你一个妹妹,我赌不起。”
说罢,他用力抽出虞姣手中的衣角,头也不回,迈大步推门而去。
那急切的脚步吓得柳妈妈一惊,忙转回里屋:“小姐,您与二少爷说了?”二少爷气的那般模样,可是责骂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