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岿搓了搓胳膊拿着水杯去饮水机接热水,猛的灌了几口才觉得全身温度回暖,回去又捧着水杯不松手,
第一节课开始打了几个喷嚏,下课后他把自己缩成一团趴在桌子上闭上眼。
额头传来凉凉的触感,他又瞪大眼睛看着这触感来源,严宿对上他的目光,淡声下结论:“有点热,你感冒了。”
祁云岿缩了缩脖子,侧脸垫在课本上,触感也同样凉凉的,他吸了吸如同水泥一样堵塞的鼻子闷声说:“好像是感冒了,咳,我一觉睡醒就感觉不大对劲。”
陈远坐在一旁和高朗还有项俊彦几个人打闹,还有几个女生找严宿问题目,见状有人说:“祁哥,你的脸色不对劲啊,这么这么红?”
“不会是发烧了吧。”
祁云岿抬手背探自己的额头:“有吗?怪不得我总感觉严宿的手凉凉的挺舒服。”
话音一落,他露在空气中的半边脸又被人探了探,严宿收回手,对前排的安全委员说:“可以把空调开高点吗?”
“好。”
空调开高了,看着眼前脸红扑扑的人,严宿说:“去医务室吧。”
“啊?不用吧”祁云岿慢吞吞眨了眨眼,“我小时候经常会这样发热,就整颗头都是红彤彤的,也不是发烧,应该没什么问题。”
严宿还是坚持:“去医务室量个体温。”
祁云岿现在腿软一点都不想挪地,在其他人说下节课给他们口头带个假条给老师后,祁云岿还是和严宿去了医务室。
这学校的医务室他还没来过,一中所有学校年级所在的教学楼都是架空层,一楼都没有设立班级,从二楼开始才有。
所以其实二楼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楼。而医务室,政教处这种则在最底层,分布在不同的教学楼。
跟着严宿去了医务室,医生不在,祁云岿找了个靠椅背的凳子反着坐,整个人趴在椅背上,慢声说:“医生也不在啊,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去吧。”
严宿视线在医务室中看了看,最后拿起办公桌上的体温计递给他:“量体温。”
祁云岿慢吞吞接过去塞进嘴里。
他量体温,严宿等在一旁靠着墙壁拿着手机低头打字。
才打了几个字听到祁云岿那边传来一阵听不清楚的声音,严宿抬头:“什么?”
“我…说…”祁云岿喊着体温计说话断断续续,又加上感冒没力气,眼下更是慢的龟速,“介…个…体温…计…早就…过…时了。”
医务室里配备的温度计还是很久之前就有的水银温度计,祁云岿含了五分钟后严宿拿出来看。
祁云岿见他认真看着水银,歪头问:“这怎么看啊,我怎么感觉哪里都一样?”
严宿:“三十八度六,是发烧了。”
他把温度计递给祁云岿,祁云岿又认真看了看,还是没看出来:“你确定吗?我每到这种时候就很容易感冒,不过很少发烧,别看错了啊。”
“不会看错”严宿微微凑近一点,给他指了指温度计上水银指示,祁云岿照着看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也没看清严宿说的那个指标。
他脑袋昏昏沉沉,索性作罢把温度计扔在一旁,严宿给温度计消了毒放回原位说:“在这里等下吧。”
祁云岿没有反驳。
他也的确没精力再回去上课,医务室里的温度偏低,相比之下他感觉他整个人跟个火炉一样,更加难受了。
严宿依旧靠在一旁单手打字,另一只手垂落,不一会儿就被另一只手握住。
严宿一顿,低头看去。
原先趴着的祁云岿握着他的手背往侧脸上贴,刚贴上就被抽走,祁云岿不满:“你手凉,我整颗脑袋都要烫到熟了,就借来降降温。”
严宿把手背到身后,祁云岿:“这么小气吗?明明刚才还贴着过我的额头和侧脸的。”
对于他的控诉严宿不为所动,祁云岿也没有再去拉他的手,二人安静了一会儿,祁云岿突然开口:“我说,要不然你先回去?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着。”
严宿:“不用。”
“嗯?”祁云岿又问,“你在这里真不会耽误你学习时间?”
严宿:“老何讲的课我差不多都会。”
“明白——”祁云岿虚弱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学霸,哦不,学神的能力,就是牛啊。”
医生回来过后又给他量了一次体温,结果和严宿量的差不多。
祁云岿晚上还要回家去,来医务室是他最大的让步,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最后给他开了点药。
接下去的课他撑着熬过,几乎都要睡着了,和老唐打过招呼后晚自习不用上提前回家,他收拾东西时高朗跑过来痛声说:“祁哥啊,你我相聚才不过一日,你竟又要离开我了啊!”
祁云岿被他跌宕的语调雷的抖了抖半身,陈远在旁笑骂:“你得了吧高朗,你就是羡慕祁哥生病撬了晚自习,有本事你也发个烧去!”
高朗叹了口气:“我也想啊!这苦逼的高三生涯不知何时是个头,天天卷子堆下来头都要秃了啊!”
“行了行了啊”祁云岿没忍住也跟着笑,“要是你愿意,我宁愿这感冒是你的,拿走不送。”
严宿在旁问:“好了吗?”
祁云岿点头:“也没多少东西,就是我现在没什么力气,路都不想走。”
高朗:“那……小的背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