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了人来人往,走廊里学生很多,他们两个跟活宝一样,受到了许多的目光,那场面高朗倒是无所谓,他看上去更像是已经被罚习惯了,拿着英语课本站在门口照样能在下课的时候和来观赏的同学唠起嗑。
反倒是祁云岿有点不自在,他很少以这么独立的姿态被那么多同学围观。只能默默背课文,早点背完早收工。
祁云岿自己背课文倒是快,高朗就不行了,等到晚饭后他们才被放回来,二人并肩走着,高朗对他说:“抱歉啊祁哥,钟哥来的时候我还懵着,都没反应过来。”
祁云岿:“你现在才想起来。是不是有点晚了啊。”
高朗干笑两声又说:“主要是我那时候注意力太集中了,满脑子都在想严哥的事情,所以就忘记注意周围的情况,这才被钟哥逮到,要不然平时我那个速度他根本抓不到我。”
当时高朗正给他发一条又一条的消息,祁云岿来不及看,闻言说:“你到底想跟我说些什么?”
“也没事”高朗挠了挠头说,“就是我认识严哥这么久,他除了我这一个很熟悉的朋友之外,虽然对其他人也很好,但就没有一个真的特别特别好的朋友,这不是祁哥你来了吗。我有点担心严哥,就想问问你。”
祁云岿有点懵:“你这话里的意思,是我和严宿关系很好?”
“对啊”高朗点头,“要不然我那时候干嘛这么和你说,我就没看过严哥和谁关系还这么好过。”
沉默一阵,祁云岿问:“那个,我问问啊,严宿家里的情况,你是不是也清楚?”
高朗立刻接话:“我清楚!很清楚啊,我和严哥那么多年了,他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这段时间也是因为这事闹的学校都没什么时间过来了。”
顿了顿他又确认似的凑近问:“祁哥,话说严哥家里的情况,你清楚吗?”
面对他的提问,祁云岿摸了摸鼻子诚实说:“不知道,但我遇到过他被找麻烦。”
“这样啊”高朗说,“我还以为严哥会和你说清楚呢,不过也是,严哥那个性子,就算是关系再好,应该也不会和你说的,和你说了就相当于给你找麻烦。我也是因为从小认识严哥才知道,他每次出事都不让我管。”
听到高朗的话,祁云岿蹙眉松了口气慢慢开口:“我转学前一天路过白马路的巷口里,看到严宿被一群人打,他们那时候打的很凶,就报了警上去帮忙了。”
高朗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难怪啊!我就觉得当时你们奇奇怪怪的。”
祁云岿等他感慨完问:“所以现在严宿又是什么情况?”
这会儿大家都在吃完饭,教学楼里没什么人,高朗闻言揽着祁云岿的肩膀往第一层走,祁云岿默默跟着他,天差不多黑了下来,第一层更暗,几乎看不大清人的脸。
高朗边走边说:“严哥的家里比较复杂,啊,我也就是和你说啊,祁哥你千万不要说出去,这也是严哥的私事,我也不方便都告诉你。”
祁云岿点头,想到这么黑高朗可能看不清,又说:“放心吧。”
高朗这才说:“严哥的妈妈去世了。”
祁云岿微微睁大眼,大概料到祁云岿的反应,高朗顿了两秒又说:“严哥前段时间不在就是在忙这件事情,就是祁哥你还没转来的时候,差不多你转学过来就好多了,严哥那个操蛋的爸爸给他惹了不少事情,他妈妈不在了,他奶奶又生病,估计这段时间又忙起来了。他之前不管多忙都会和我联系好,就前几天突然断联给我吓坏了。”
原来是这样,祁云岿之前多少猜到了严宿家里可能有什么事情,但没想到是这样,他顿了顿说:“严宿白天给我回了消息,真的。”
“我知道,这样我就放心了”高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就觉得严哥和你的关系好,真的是这样我果然没看错。”
祁云岿顿了顿,又问:“那你知道严宿的家住在哪里吗?”
“知道啊”高朗说,“祁哥你要去严哥家里吗?”
祁云岿点头,高朗说:“那我和你一起去啊!多个人多分力量。”
祁云岿点头,但晚自习临近下课的时候,高朗又被钟梁叫走,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地跟祁云岿说:“祁哥,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我就知道钟哥没那么简单放过我,他直接打电话给我妈了。”
祁云岿同情看他一眼说:“那我自己去。”
高朗把地址告诉他,祁云岿放学后上了车让刘叔往那个方向开去,刘叔照做,又问:“小岿今天怎么想要去那里?”
祁云岿:“我找同学。”
刘叔:“这么晚了去找?是之前那个同学吧。”
祁云岿没否认,刘叔笑了笑,往那个方向走去。
那是一个老式的居民楼小区,但从肉眼上看,应该已经有几十年了,这个小区藏在高楼大厦中,不认真找还不一定找得到,得亏刘叔这个移动导航。
车能开到小区门口,再往里面一点错综窄小的巷口开不进去,居民楼之前的距离大概只能走过一个人,有的居民楼还连在一起,祁云岿扫了一眼,提出下车,刘叔不放心锁了车和他一起下去,两人一起往深处走。
这里的光线比外面暗很多,祁云岿走了几步抬头看着走廊里老式的灯泡,灯光暗暗的,偶尔还会闪烁一下,估计要是一个人经过半夜这么闪真的会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