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少年语气太过软绵绵,此刻还伸出手,乐不可支地不停戳他肩膀,指尖冰冰凉:“那你还在掌心写我名字?宋之年,你好爱哦。”
这话很得意,透着十足十的炫耀。
宋之年还没回答,就见他单方面喜滋滋宣布:“宋之年,我通知你,你这个行为讨好到我了,我给你加分!”
宋之年莫名乐了:“加什么分?”
洛知雪理所当然:“你追求我的分啊。”
——追求?
他们竟还没在一起?
不知为何,宋之年有些不爽地啧了声,懒懒问:“一共多少分?”
洛知雪胡乱报数字:“100。”
“那我现在多少分?”
“1分。”
“......”
宋之年又乐了:“为什么我才1分?”
洛知雪学他挑眉:“我爱给多少给多少,你不许问。”
“......”
宋之年简直气笑,他点头:“行,那你总得告诉我,怎么加分吧?”
这只鬼想要什么?
不管是新衣服还是新首饰,他都可以给他买,等下个月无限再开,他去搜刮几次s级世界,能给他买比从前还多的新鲜东西。
洛知雪眨眨眼,却说:“不许再瞒我。”
宋之年动作一顿。
光线昏暗。
少年的长发铺在木板上,恍若质地上好的黑色绸缎。他仰头看着他,一双眼睛虽然含笑,却有种平静的认真。
他说:“不许再瞒着我,把自己搞失忆。”
“宋之年,你不能让我担心。”
“知道吗?”
少年伸手,坑坑洼洼的指甲涂了颜色,是一个拉钩的姿势。
他全身上下都是新的。不管是指甲、衣裳、发带,都有种簇新柔软的香味。想必来找他时,虽心中有气,也必定是欣喜的。
因为喜欢,所以欣喜期待。
因为喜欢,所以生气担忧。
宋之年此刻终于明白,为何他们还未在一起。
少年明显的喜欢,恍如寂冷夜里燃起的温暖火苗,让人想靠近自私占有,却让人更想伸手,心甘情愿护着这颗笨拙的心。
如此珍贵的他。
理应得到最好的对待。
宋之年垂眸,缓缓拉钩,点头。
“好。”
“对不起,让你担心。”
洛知雪满意点头:“那原谅你,知错能改,再给你加十分。”
宋之年摇头:“做错了,一句道歉怎么够。”
不等洛知雪询问,他划开随身空间,留下常用的几个武器,将所有道具都清空换来10000积分,给洛知雪买了张大床。
【金丝楠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s级道具。出自古朝某位木工大师鬼,绝对舒适美观,价格令鬼瑟瑟发抖,中式奢侈品yyds!】
宋之年抬眸,礼貌询问:“我可以掀开你的棺材板吗?”
总得找地方放。
洛知雪迟疑:“......可以吧?”
宋之年点头,没有松开他的腰,毫不费力单手掀开沉重棺材板,抱着洛知雪跃出棺材,无声落在地板上。
拔步床出现在主卧房。
洛知雪眼睛一亮,挣脱他的怀抱上前,探头探脑地打量,而后兴奋地让纸人们进来,将棺材里的东西都移上床。
“动作小心点,别磕坏了。”
宋之年站在他身边,盯着少年头顶翘起的那缕发丝看。忍了几秒,毫不犹豫上手轻轻压住。
柔软的。
像羽毛。
洛知雪毫无所觉,还拉着宋之年坐在床沿,自己则爬进了里面,抬手抓帐顶的绸带玩。宋之年见状,又买了几串便宜的星星灯挂在偌大帐顶。
灯光落下,他们坐在床上,像在抬头看星星。
看了一会儿。
洛知雪忽然开口,声音变得平静:“宋之年,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忆?”
宋之年嗯了声:“大脑在适应回溯,再过半个月就能恢复正常。”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拿什么换了回溯?”
“知道。”
洛知雪瞥他:“那你知不知道,你死后会变成鬼,即便日后主神建立阴曹地府,你也永远不能转生投胎。”
——永恒的生命,是否能带来永恒的忠贞与快乐?
洛知雪不知道。他只知道,这百年间自己守着仇恨,过得不算开心。活人生命短暂,却如烟花般绚丽多彩,宋之年想与他生生世世,此时此刻,他心亦然。
但时间是永恒的。
一百年,他们想在一起,两百年,他们想在一起。五百年呢?一千年呢?
就像头顶这些星星灯,亮过,但总有熄灭的时限。
宅院寂静。
宋之年依旧漫不经心:“那又如何?”
他侧头,承认洛知雪的担心:“桑田沧海亦能变幻,承诺是一个伪命题,只在当下生效。”
可随即,他又开口,狂妄至极。
“但我说不变,就不会变。”
不管是百年千年。
他抓住了那只手,放开的唯一条件,就只有彻底的死亡。
洛知雪一顿,被他的嚣张气笑了,冷脸恐吓:“那我可先警告你,做鬼很可怕的,别人看见你就吓得不行,而且你会过得很辛苦。”
宋之年没说话,挑眉,环视一圈面前主卧房:
头顶灯光明亮,床边放着自带美颜灯的全身镜,棺材里放着巨大的哄睡玩偶,梳妆台上摆满整套爆闪化妆品指甲油,一只纸人捧着mp3有线耳机,正如痴如醉地在听唢呐三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