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干什么?”宋季柳实在想不通,“不是还病着吗?”
说着是病,但实际上是装疯卖傻,杨执跟他提了几次,宋季柳知道。
大掌事道:“奴不知,不过世子殿下是乔装成侍卫来的。”
这么一说,宋季柳更好奇他来的目的了,回头看看绥玉,看他也点了头,便道:“去叫他进来吧,他有什么要求都答应他。”
这个时候打扮成侍卫来,肯定没那么容易,宋芜进宫见他一次也不算什么大事,还特意乔装就有鬼了。
“是。”大掌事领命而去,不多久,就带着穿着不起眼侍卫服的宋芜进来了。
那便宜侄儿一进来,就遭不住晚照殿的美景,左右四处看。
等人都退下了,身边都是晚照殿可信任的宫人,宋季柳才又往后靠在靠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宋芜。
身侧,西戎绥玉一副淡漠的表情坐着,很悠闲地吃着水果,时不时也打量一眼宋芜。
这个人,他在宋季柳嘴里听说过,先前在荣国公府也有些交集,只是没聊过几句。
“喂小侄儿!这儿可是我家,你这是不是不太礼貌。”宋季柳终于忍不住了。
宋芜听闻收回视线,看向他们二人,又看看二人周围,忽地一阵失望。
宋季柳好笑:“嘿,你还嫌弃了?”
宋芜没行礼,也没老实给他跪下,毕竟他来天星时间不久,跪父母还能理解,跪别人实在有些难接受,不是必须要的场合,能免则免。
他朝二人走过去,在旁边一个石桌边坐下来,随便倒了水喝一口,很随性:“整个星京都说皇叔你被妖妃迷了眼,我当你躲起来享受什么歌舞升平呢,结果,什么都没有,真失望,我还想来看歌舞。”
宋季柳:“……”
一时语塞,哽了哽,小心偷瞟一眼绥玉,愤愤道:“在说什么呢,还歌舞,我就是几天不想上朝,累了!”
宋芜不理会他,回过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宋季柳,笑得贼邪魅:“难道,你不想体验一下纣王日常吗?”
宋季柳:“……”该死,好心动啊!
“都当皇帝了,都已经昏到这个地步了,再昏一点又怎么了!咱们短短一生,再加上你当皇帝本来就短命,还不如快活一点,也就一次嘛!”
西戎绥玉咽下一块橘子,眨着眼看向宋季柳,又看看宋芜,实在没忍住。
“到底谁是妖妃,他这挑唆的本事,我可没有。”
宋芜一听,蹭地一下起身,郑重地坐到二人中间去,屁股一挪,一手搭一个。
“没有美女,也能快活!”
宋季柳:“……”
西戎绥玉:“……”
“酒池肉林,夜夜笙歌!欲汤奶泉!薄纱雾蒙,若隐若现~”
宋芜一边推销一边观察着二人的表情,看宋季柳已经面带向往之色,心道差不多了!
倒是西戎绥玉没什么感觉,他不是天星人,感受不到宋芜描述的画面。
宋季柳却指着宋芜,笑得贼奸:“你小子!这昏君你比我还会当!”
宋芜嬉皮笑脸地给了他一个wink,然后起身,又到桌子前坐下来:“咳,我决定要在这儿住几天。”
宋季柳突然被转移话题,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住在这儿干嘛?”
宋芜一本正经:“我来的时候让大掌事给打了个掩护,作出一副杨大人拜访被拒的表象,实际上是把我送过来了。至于我留下来干什么,当然是帮你们啦!”
他反正是不会承认自己想留下来看跳舞的。
“外面那些流言是我让人传出去的。”宋芜直接说到重点,“这大半个月,一直到十天后的除夕国宴,我会把整个星京闹得一团乱,让那群老头被逼着给你上奏诛杀妖妃。”
宋季柳一听下意识要发火,毕竟这事闹得西戎绥玉确实不开心了好几天,只是话还没说出口来,就被宋芜打断了。
“先别生气!有我在没意外!只要听我的,我保证,不出几个月,你立后之愿,大成!”
这话出口,不只是宋季柳,连西戎绥玉都愣了一下,猛地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这些年来,虽然他不在意这些,可宋季柳的坚持,也无形中养肥了他的野心。
他也想要宋季柳身侧正妻之位,不为权利、不为身份、不为任何,只是因为看见了宋季柳对他的坚定,给了他信心。
宋芜却没看见他眼中震惊的表情,很得意地扬起下巴,慢悠悠地喝着茶。
煌月的流糖茶,典中之典,别处可喝不到!整个星京也就晚照殿有!
宋季柳在听见他那番信誓旦旦的话后都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马起身站在西戎绥玉身侧,抱住了他。
“便宜侄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立后一事,我坚持了四年都没成功,你怎么说服那群老古董啊?”
别到时候,又是给了绥玉希望,再让他失望了。
宋芜听二人殷切的声音,终于放下了杯子,起身,站在二人面前:“是真的。凡人做不到的事情,神可以做到。凡人要守的任何规矩,都要给神的规矩让步。只是要进行到那一步,必须要公子受点苦。”
宋季柳沉默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地抬起眼:“难不成你想请桃元先生?”
桃元先生是神,他知道,可是桃元先生怎么左右那群人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