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芜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那时候……我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应付眼下。”
说完顿了顿,不等杨执继续说什么,连忙掀开被子,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咱们的事以后再说,时间不早了,先去忙吧。”
杨执点头应下,朝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忙活半宿,天隐隐快亮,上朝的时辰要到了。
宋芜换了一身衣服,杨执让人备的,稍保暖些。这会儿结束,便又回去换下来,穿上了来时的那件夜行衣。
杨执看着他换完,有些担心地走过去:“真不冷吗?”
“不冷,我很快就回王府去了。”宋芜收拾好,转过身来看看杨执,笑道,“大人要去上朝了,再不换衣服就来不及了。”
杨执轻笑:“让我替你做事忙了一晚上没合眼,现在还催着我上朝。殿下啊,你真的是……”
宋芜翻白眼:“你若是真不乐意就早说,一晚上与我抱怨几次了?”
杨执一听,看他有些生气了,立马不说了:“殿下,我不说了。”
“好了,我走了。”宋芜转移话题,叹气。
回头看看摆在一边的上朝官服,上前一步,抬手搭在他腰间衣带之上。
“那我伺候大人更衣?就当谢谢大人为青梧费心。”
杨执立马笑开,乐悠悠地撑开双手。
能够与他待在一起一整个晚上,杨执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嫌弃抱怨?
看着宋芜这般认真地给他穿衣的样子,熬了一夜的那点疲惫全都消失不见。
系好衣带,杨执收回手抱着宋芜,与他相拥了一会儿,才道:“今日朝上一定不会太平,有事我会让溪飞传信给你的,记得让阿荣想办法收。”
宋芜点头:“好。”
不一会儿,二人便分开,宋芜先离开杨府,不过是从后门走的。
一身夜行衣太显眼,花凉带着他走的人少的地儿,赶在上朝时辰之前回到了青梧院。
阿荣伺候着脱了衣服,提前备好了热水,宋芜泡了个热水澡,整个人都暖和了。
吩咐阿荣盯着朝中消息,自己先去补觉了。
午时醒来,阿荣说旗王来过了。
宋芜收拾好出门,去见了宋季远。
宋季远正在书房会客,他便先去了旗王和王妃的院子。
见到宋芜主动来,连柔高兴地不行,招宋芜坐下,又让人给备了茶点。
“你父王等会儿就来,我让人去请了,你先吃些东西垫垫,午时便留下来用膳,想吃什么,母妃吩咐厨子去做。”
连柔对他很热情,看起来没有一点生分,宋芜忍不住开心,靠连柔近些坐下,才品了品点心。
“母妃院里的点心,比青梧院的好吃。”宋芜吃着,顺口夸了一句。
连柔笑道脸颊绯红,气色很不错,心情也不错。
“喜欢吃就常来,等会儿我让人多备些,你带些回去吃着,没了便再来。”
宋芜立马点头。
吃了一会儿点心,他才问道:“对了母妃,漪妹可好些了吗?”
说起连漪,连柔的脸色暗下来,脸带愤恨:“她身体倒是休整好了,可惜……这事儿闹得,一个姑娘家,被下了那种药,哪怕没发生什么,传出去也不像话。先前给她看好的几家公子,如今找着理由给推拒了……她这会儿难过着,谁劝也不好使。”
说完,还忍不住咬牙骂了一句:“你说说,咱们家什么时候得罪过阿衍?好歹也是血亲关系,竟然想出这种手段,害了漪漪,叫我如何跟哥哥交代。”
宋芜忙安抚:“母妃,漪妹的事情不难,您别急坏了身子。我此次过来,便是想到漪妹可能不开心,来劝劝的。”
连柔一听,拭泪的帕子落下来,有些惊喜:“青梧有什么办法?”
宋芜道:“明日京中恐怕会有大事发生,楼兰公子行刑之日,届时京中热闹,我想借此机会带漪妹出去,权当散散心了。”
连柔听得皱起眉来,想了想,摇头:“不妥,行刑之日血腥污秽,怕她见了更是睡不着觉。”
宋芜嘴角勾起:“母妃暂且放心,明日不会太可怕,楼兰公子也不会有事。”
连柔一愣:“难道……”
旗王妃深居后宅,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从来不关心,若是今日宋芜不来,恐怕她都不知道明日行刑。
只是听儿子这么一说,傻子也知道他想做什么,作为母亲,连柔下意识拉住了宋芜的手:“青梧,你可别做傻事,掺和这趟浑水,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宋芜忙摇头:“不会,母妃放心,我今日找父王便是要说这事。明日父王和杨大人都会护着我,再说,父王刚刚给了我四十人暗卫,足够了。”
连柔一听他得了王府那四十人暗卫,心中稍稍放了心,小吐一口气:“你想做什么,母妃也拦不住。不只是漪漪,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青梧你安然最重要。”
宋芜笑道:“母妃放心。”
寒暄几句,连柔招了招手让奴仆们去请连漪,自己拉着宋芜又说了几句话。
末了宋芜想了想,还是跟她说:“母妃,此事结束后,杨大人或许会来提亲。”
连柔安静下来。
其实关于宋芜的婚事,她这边也很纠结,甚至不敢想。
毕竟对方是杨执,不只是左相大人,还是个男人,这在连柔和宋季远的心里都是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