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杨溪飞实在没搞明白宋芜的脑回路,小心翼翼凑过去问杨执:“大人……怎么殿下一下子就不纠结了?那些孩童,到底也不是大人亲生的呀?”
杨执刻意靠远了点,笑着给他解释:“殿下并非是在星京长大的,他在意的并不是孩子是不是我亲生的。只是由白玄英一事感觉自己比不上他的思虑,特来与我说,想听我态度罢了。”
杨溪飞似懂非懂:“可殿下应当知道大人不在意这些啊?”
杨执便又解释道:“确实如此,他知道我会如何回答,先便与我说了,他知道我的心,因此啊,他也不想听我说什么保证的话,只想要个解决方法。”
白玄英所担心的子嗣问题,那毕竟是站在白玄英的角度考虑的,是古人的思绪。
若是站在宋芜的角度,他要孩子,但并不在意是否亲生,否则便是纠结也会想办法让杨执生一个亲生的了。
而没有孩子,只余他们二人生活,宋芜怕杨执没有儿女‘孤单’,无非是怕自己太过无聊。
找几个孩子给他养着玩,还能想养多少养多少,想培养成什么样就培养成什么样,这样他也不无聊了,杨执的子嗣问题也自然解决了,宋芜当然不纠结了。
杨溪飞听得连连点头,恍然大悟。
还是大人更懂殿下啊!
惊讶完,杨溪飞也不纠结这回事了,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去,但视线还是忍不住多打量了前面开开心心的宋芜一眼。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作为一个旁观者,又天天隔二位主子这么近,他可是看得见,宋小殿下在杨执面前,可完全是另外一副别人未曾见过的模样。
一想到这儿,他就越发盼着两位主子早些成亲了,这样,杨府也能更热闹一分。
一楼包间里,宋芜站在窗户边上,依旧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学子居多,但经过刚刚一事,闹事的明显少了,一些嚣张的有后台的公子哥全都歇了气焰。
宋芜叹气,双手环胸,想不通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显眼包的人,自己蠢也就罢了,还得连累别人。
思虑间,杨执一只手搂上了他的腰,温声问:“想什么呢,刚刚不是都答应你了吗。”
话语宠溺。
宋芜没看他,身子往前靠了靠,没注意那只突然放在他腰上的手,只叹了口气。
片刻后回头,看着杨执,上下打量:“我在想,你啊!不是让你在六楼吗,怎么跑下来了,还掺和人家一脚。”
杨执眉头一皱:“他们既是在说你,我自然要护着的。”
宋芜无语凝噎:“你平时不是挺多手段的吗,私下寻仇什么的……干嘛这次蠢蠢的跑出来搭话?”
杨执理直气壮:“听不惯他们这么说。”
宋芜:“……”
得,别看了,这跟他一样,遇到对方的事就头脑发热,妥妥的恋爱脑了。
说起恋爱脑,宋芜狐疑地打量了杨执一番。
被他看得发毛,杨执嘴角扯了扯:“看我干嘛?”
宋芜好奇他能恋爱脑到什么程度,便问:“最近你有什么大事要处理没有?”
杨执被他问的一懵,但也下意识想了想,得出结论:“也就科举一事比较重大。不过此事过后,五月有使臣来访天星。”
“使臣?”
杨执点头。
本来只是想逗他来着,突然听见一个使臣,倒是给宋芜整得转移了话题。
使臣来访,按照现代网文小说的尿性,八成还得来个和亲的公主。
天星如今没有待嫁公主,自然不会有什么王子的,最大可能就是来个外邦公主,然后非要嫁给皇帝。
不对,又或者是其他一看就风评很好长得很帅的天星男人。
不过怎么突然来使臣了?
宋芜不解,如是问了。
杨执答:“其实国事说来说去就那么几件,军事、民生、外邦等……国之强大是会引人注目的,不止引人注目,更会遭人嫉妒。”
简单解释了一句,杨执的话大概是说来的人肯定没有什么好心思,这个宋芜听得出来。
说完这个,杨执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当今天下这个邦交比较固定。各国之间有一个三年一交的约定,国家间信件往来,每年在不同的国家参加,由东道主举办一些名俗游行。本来天星外围有一些小部落驻扎,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动,五年前那些部落动荡,圣上亲征什么也没干,做了个背锅的,到如今那些国家都以为是圣上踏平了部落,收了疆土,一个个还记恨着呢,来者不善。”
宋芜哦了一声,点头。
不过使臣这事倒也不急,会试结束,紧接着就是殿试了,学子们还没尘埃落定,一切都是空话。
说来宋季柳也是奇葩,本来会试跟殿试时间可以不用这么紧的,但作为现代读书人,他提倡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愣是要求天下读书人劳逸结合,要重点锻炼身体。
这会试殿试挨在一起,也就是考验学子们的抗压能力。
反正宋季柳就一句话,爱考不考,不考我找别人。
正事谈完,宋芜没忘记刚刚的小心思,嘴角一扬,说:“既然事情这么重要,那你推了陪我去看花灯呗?”
杨执:?
他还没反应过来,才刚刚犹豫(懵逼)了0.001秒,就被宋芜拿来作文章了。
只见刚刚还笑嘻嘻的人瞬间就垮了个脸,眼眶一红,真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