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那为首之人道。
“刘先生。”林冠雪笑了笑。
“您说。”
“你们是大集团,被人追杀,遭人暗算,是很惨,但跟我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林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姓刘的显然没想到林冠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神情顿了顿。
“我不过是回家路上车子抛锚,遇上了你们这位……楚总,一时心软才救下了他,为什么你们现在直接登堂入室,理直气壮地通知我要占用我的家呢?”林冠雪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问道。
这楚鹤的一堆手下自打进了门,面上的确客客气气的,以“林先生”称呼他,可每一句表达的意思都是那么居高临下。
一进来先问客房在哪,随后也不管林冠雪允不允许,一堆人就进了房间。
然后呢?
摆出来几箱子现金,用下命令一般的口气宣布楚鹤要在这里,林冠雪的房子里养伤。
凭什么?
林冠雪深知楚鹤对自己的目的,在这场并不公平的博弈中,他本就不需要伏低做小、战战兢兢,楚鹤会自己往上贴。
这群楚鹤的手下也没资格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
小陈也没想到他林哥这么刚,站在林冠雪身后,手紧张地抓住了林冠雪的衣角。
刘宁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个眼神,语气倒是很强硬:“林先生,您可能没明白现在的情况,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不是跟我商量?你意思这虽然是我的家,你们也可以随便征用是吧。我救人还救出错来了,就因为你们集团权势滔天,所以不容得我拒绝?”
“林先生,你当然有权利拒绝,但也要看我们答不答应。”刘宁皱起了眉头。
这是见林冠雪不同意,连表面那层客气都不要了。
“刘宁。”
屋里传来一声楚鹤的声音。
刘宁收了话头,看了林冠雪一眼,迈步朝屋里去了。
“林哥。”
小陈拉着林冠雪走到了一边:“你好刚!他们不会打我们吧?”
林冠雪:“法治社会,他们要是动手我们可以报警。我有证据能证明我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你是我的助理,他们则是跟我们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你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小陈犹豫地很,想到那个楚鹤身上的伤,总觉得自己和林哥被迫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财阀争斗中。
他咽了咽口水。
这种题材的电影里都是怎么演的来着?
这种有复杂势力介入的事件,人家根本就不给你报警的机会吧?眼下这屋子里人那么多,林哥和自己就俩人,势单力薄的,就算真想报警……这电话也未必能打得出去。
小陈送林冠雪回来的时候本就是下午,现在眼看着日头落下去,窗外的光线也暗了下来。
“小陈,不早了,你先回家吧。”
林冠雪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道。
小陈看了一眼客卧那边,此时那个楚鹤的手下还在进进出出。
他凑了过来,悄声对林冠雪道:“我不走,他们人这么多,我怎么忍心把林哥你一个人放在这?”
林冠雪顿了顿:“对,你也知道他们人这么多,那么你留在这和你不留在这有什么区别吗?”
一个人对一堆人和两个人对一堆人,没什么差别。
“额……”
理是这么个理,可小陈还是一百个不放心。
这群人来者不善,林哥说话又这么直接。
“我是怕我就这么回去了,从此天人两隔,明天再也见不到全须全尾的林哥你了!”
“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啊?”林冠雪瞥了他一眼。
“我已经极力往好的方向想了。”小陈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屋里的人。
屋里现在这么多人,但氛围却很焦灼。
那些守在客厅的人一言不发,全都跟个雕像似的站在现金旁边。
客卧的门方才没有关上,能看见里面的人正在忙活着什么,还能听见那个刚进去的刘宁在低声跟楚鹤说着什么。
这现场,要是没有自己和林哥在,妥妥就是□□片里的场景啊!
“要不这样吧林哥,他们要在这养伤就让他们养,你去我那住,咋样?”
小陈灵机一动,自觉想到了一个可以保全林冠雪的办法。
“不必。”林冠雪直接拒绝,随后不由分说把小陈推到了门口:“我明天还有商务,你啥也别想,明早上还得早起联系甲方,开车过来接我呢,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
“哎!不是……什么叫别掺和了?我……”
林冠雪把小陈拎到门口,被人拦下了。
是刘宁带来的人。
“等等。”
穿着搬家工人制服的彪形大汉把手臂横在门口,依旧很有威慑力。
“楚总没发话,谁也不能从这里离开。”
“哦?”林冠雪挑了挑眉:“救人还给自己救出麻烦了是吧?不让我助理正常回家,那要不我请警察过来送他回家?”
“林先生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林冠雪沉了脸,面无表情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小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汗都要冒出来了。
“林先生!”
刘宁匆匆从客卧走出来:“误会,都是误会。”
他瞪了一眼守在门口的手下:“把手拿开,人家想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