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灵夫人忙道:“你可不能在归一上仙面前这么说。”
“沧灵夫人,你不知道,之前宏元劝归一上仙多带些人去追杀青煞时,我们就跟他闹了矛盾,如今还要跟他一队,我们哪敢放心?归一上仙本就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到时候半路上再吵起来,可就糟了!”妙真心烦意乱地叫道。
“这......”沧灵夫人为难道,“既然这样,那归一上仙为什么还要跟你们一队?”
“谁知道?”
“兴许上仙大人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沧灵夫人劝道,“你们若真觉得不安,还是去找他谈谈的好。”
妙真瞥了她一眼,笑道:“沧灵夫人,你是不想上仙大人来你这边吗?”
“那也要上仙大人愿意过来啊。”
“您要是跟我们一起去劝劝他,没准他就过来了呢。”
“上仙大人已有决断,恐怕我劝,也是没有用的。”
“我知道了。”宏元说,“我会去找上仙大人谈谈的,沧灵夫人,多有打扰了。”
“哪里哪里。”沧灵夫人与二人告别。她一走,妙真就忿忿不平地叫道:“说得好听!她分明就是不想让归一上仙过来!也不想得罪他!”
“这也无可厚非。”宏元叹道,“如今只能去找归一上仙了。”
“现在?归一上仙刚才的脸色可难看极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一点面子都不给你!”妙真低低地骂道,“公报私仇!”
“好了好了,妙真,你这么生气干什么?归一上仙的脾气本就如此。”
“他是上仙就可以脾气差吗?”妙真仍是不平,“要我说,他除了资历老,哪里像上仙了!”
“你这样为我打抱不平,我真是感激,可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好,千万别在别人面前乱说。不管怎样,他是上仙,我们还是当尊敬他。”
妙真仍是一脸忿忿。两人朝独成阁走去,远远地,却看见月华仙子急匆匆地进去了。妙真诧异道:“那是月华仙子?她那么着急干什么?”
“不知道。”宏元说,“我们也进去吧,有月华仙子在,或许更好些。”
“那是,月华仙子脾气可好了。”妙真赞同道。两人进了前门,进了中庭,进了垂花门,刚瞧见一棵雪白的梨花树,就听见月华叫道:“我说他已经逃走了!他肯定是去找那青煞了!他现在已经不可信了!他完全是失心疯了!因为那青煞他甚至跟我大打出手!”
“什么青煞?”妙真惊骇地看了宏元一眼,后者面色凝重,低声道:“咱们悄悄过去,不要出声。”
二人偷偷摸进花园,只见梨花树下有一方小池,池边,归一脸色铁青,月华站在他面前,激动地说:“归一,我们现在真得快点找到他。他很可能看到水照月里的东西了,他现在很可能就在去找那青煞的路上!”
归一紧握着拂尘,沉默不语。
月华着急地叫道:“你别护短了!我知道你心疼徒弟,可他现在真不清醒!那青煞怎么可能还有神志?他会死的!”
“那,宏元——”
“你现在还怀疑这个吗?宏元是不是青煞,根本就无法确定!”
妙真一下子拽住了宏元,惊愕地望着他,宏元却直勾勾地望着梨花树下的二人,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月华继续说:“重要的是现在要不马上找到景懿君,等他死了后我们就再不可能找到那青煞了——”
“月华仙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妙真冲了出来,瞪着月华,叫道,“我没听错吧?你们怀疑宏元是青煞?为什么?他可是天灵根!”
月华震惊地望着她,接着,宏元也走出来了。月华和归一看到他,都愣住了。
“我想知道,”宏元说,“是谁说我是青煞的。”
两人都沉默了。宏元笑了笑,自问自答道:“是景懿君吗?要是别人,二位上仙恐怕就不会如此维护了吧。”
月华看了归一一眼,后者直直地望着宏元,说:“不是。”
“不是?那请问二位上仙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这消息的来源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月华说:“宏元,你冷静一点,我们并非说你就是青煞——”
“可你们却怀疑我是!我!一个天灵根!”宏元拍着自己的胸脯,愤怒地叫道,“真是奇耻大辱!我在羽化岛上呆了五百年,你们却怀疑我是青煞!就因为景懿君说我是青煞?他有证据吗?有吗!归一上仙,你护短众人皆知,可你偏心得太过了!景懿君放走青煞,叛出羽化,你不仅不抓他来谢罪,还极力偏袒他,听他在那胡说八道!”
归一脸色已是青红交加,他直勾勾地盯着宏元,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种耻辱!”宏元掷地有声地说,“我绝不能忍受!既然景懿君说我是青煞,那我一定要证明我不是,尽管这种事本不需要证明!”
“你证明什么?”妙真激动地、气愤地叫道,“你根本不需要证明!这是污蔑!”
“不,不,不,我一定要证明!我一定要洗刷自己身上的耻辱!”宏元怒容勃发,大声喊道,“二位上仙,请马上召集羽化岛上的所有人,我要当着他们的面证明我不是青煞!”
“等等,宏元,我们没有真的怀疑你,事情不必闹到这个地步——”
“月华仙子以为我是在胡闹吗!我现在本该拔出剑跟你们决斗,但我敬重你们的身份,不想这样做,可我也得为自己讨一个公平!”宏元拔出剑,用灵气喊道,“苍天在上,宏元发誓,因景懿君诬我为青煞,我将自剖神格以证清白,恳请羽化岛众仙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