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苏景先看着这个黄皮红壤的香瓜,陷入沉思,“这真的是香瓜?”
“应该还是。”晏几道把这瓜的过往研究记录都拿了出来,肃静先凑过来两个人一起研究这瓜究竟是怎么配出来的。
初代的香瓜和黄瓜混种,稍稍有点黄瓜的脆口感觉,之后又慢慢地和别的混合,中间加了哈密瓜、葡萄甚至还有苦瓜。
“怎么还有苦瓜啊,这……”
吴少贤的话才说出口,晏几道及时补充。
“多亏了苦瓜,里面的瓤变多了,有没有觉得比初版皮薄馅大了很多?”
晏几道看向苏景先,别人的想法都不重要,唯独苏景先,是他一定要得到肯定答复的人。
“是的哎!”
苏景先看着这香瓜,脑子里面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以后在伟大的吴明珠女士手里,国人终于有了瓜果自由的事情。
“有了改良版的香瓜,那不就是……”
感觉距离西瓜越来越近了呢,苏景先美滋滋地想着。
“官家……”
在宫里,每天和苏景先分享着他的研究进度,但是没有出宫机会的最兴来还是情绪失控了,躺在宋仁宗书桌前的空地上来回打滚。
这才不到三分钟,宋仁宗身边的大太监庄羽就忍不住替皇子求情了,“官家,地上凉……”
“就你心疼这小子。”宋仁宗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放下手上的毛笔,瞥了最兴来一眼,“还不起来,堂堂皇子,像什么样子!”
“不起,就不起嘛,爹爹让我出去吧,我要看到地里的香瓜,不要看到切块的香瓜。”
最兴来在嚎哭声音中清晰流畅地加入这句话,一看就知道是在假哭,但是宋仁宗还真就吃这套。
宋仁宗站起来,弯腰像是捞一个香瓜一样把最兴来捞到自己的怀里,“爹爹也很久没出去了,不如爹爹带着我们最兴来一起去?”
最兴来想了一会,把头往宋仁宗的肩膀上一搭,对着那个为了他开口的太监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搂着宋仁宗的脖子,撒娇道,“也把姐姐们带出去吧,福康也一直没出去了。”
现在的大宋对比之后还是要好上不少的,虽然对外不算多强硬,本身实力确实也不过关,但是好歹不是南宋偏安一隅的状态,更没有那些对女子的“清规戒律”、条条框框。
“福康想出去玩嘛?好啊。”宋仁宗想了想,自己也没把握看好最兴来,果然还是带着皇后他们一起出去。
去年和今年出来,又是不一样的情境了。
去年受到西夏威胁,即使出来玩,也紧绷着弦,现在好多了,看哪里都觉得新奇。
看这地面,平平整整,看这窗户,肉眼看着竟然是琉璃的,就是小了点……
等等。
“这些东西,就是很新奇吧?”
宋仁宗皱眉,即使是他也没办法否认这一点,就看这完完全全没有缝隙的平整地面,“这东西怎么还没在皇宫里面铺上?”
“浪费钱啊爹爹,宫里的石头都是别处运来的昂贵石头。”最兴来在苏景先那边了解过一点,“这个东西不贵,如果爹爹想要的话,可以在要扩建的时候安排上?”
最兴来说的头头是道的,宋仁宗一想,确实,虽然抓了个贪官,追回了些钱款,但是暂时还富裕到能够用来挥霍呢。
这贪官,就是范仲淹在忙里偷闲,抓的一个滕宗谅。
原本应该是庆历三年抓到的,翻了旧账查出来这人挥霍公款,然后滕宗谅使了一招掩耳盗铃,自以为把账本烧了就没事了,那自然是异想天开。
现在嘛……
有了苏景先提供的更简便的记账方式,加上之后范仲淹和苏景先共同研讨出来的“表格”。
滕宗谅的几次高消费申请都没能得到上级批准,但是他依旧如期举办,这不就提前被逮住了嘛?
甚至和历史上一样,嘴硬,于是被惩处,不过和历史上不同的是,原本范仲淹会因为给滕子京,也就是滕宗谅求情而被贬,现在嘛则是推动了这一事件的发生,这次被贬谪的地方不是巴陵郡,或许是给庆历四年春留机会。
滕子京挪用的公款还清楚之前,他不管任地在何处,都得肩负起推广新作物且帮助农民销售的重任了。
还不能强制性,因为会有监督,再犯则是另有处罚。
有了滕子京的前车之鉴,宋仁宗是不准备挪用公款了,虽然他是皇帝,有这个权限,但是皇帝也要走流程自己申请自己审批,宋仁宗不准备。
在皇宫修一条水泥路的计划被宋仁宗搁置,但是玻璃窗这事儿。
“这个是不是可以给皇宫装上?怎么样,这段时间的体验。”
玻璃,比琉璃更便宜,不过碎渣危险性比木窗大,所以皇宫内还没开始装。
“碎裂的声音会很大,不过一般情况不会碎,除非刻意打碎。”最兴来像是个产品推销,“风吹日晒雨淋都没有把这个窗户吹裂,我们可以先使用一下?”
最兴来的目光和爹爹宋仁宗的目光撞上,两人眼里的期待作不了假,都很想要个玻璃窗户。
达成一致,那就……
“爹爹,你帮我们申请吧?”最兴来小眼睛里满是期待。
“最兴来啊,爹爹也想你……”宋仁宗也想着宝贝儿子来背这个锅。
父子俩互相推诿,想要让对方松口,最后还是曹皇后和苗昭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