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吴莘笑道:“何必着急攀附?以刘家现在的根底,他们跟在你身边能做什么?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规矩也不懂,更没有一技之长,他们现在往你这里送人,不是在求前程,那是在送命呢!”
    莫磐疑惑道:“那您说刘族长图什么呢?”
    吴莘笑叹道:“栽得梧桐树,引得凤凰来。他约束族人,善待双胞胎,让双胞胎跟刘家的小辈们一起成长,让他们相互扶持,只要你不反对,待得十年二十年后,你再看这刘家,得是什么样的光景?磐儿,只要这刘家德馨双修,美名远播,你介意双胞胎跟他们深交吗?或者,你乐意与他们交好吗?”
    莫磐回头望望刘氏连绵小半个村的大瓦房,想着里面住着的数不清的血性儿郎,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新的宗族正在挣扎崛起。他们在刘族长的带领下紧守族规,严修己身,与人为善,积极向上,只要有一丝的运气加身,就能立刻扶摇直上青云。
    莫磐感叹道:“会的!”这样的一群人,即便是陌生人,他也是欣赏的,更别提,这是他们的亲戚,更没有远离的道理。
    吴莘道:“这就是刘族长的打算了。”
    莫磐继续问道:“可是,他这样的严惩,就不怕族人反弹吗?毕竟,刘癞子只是说错了话,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
    吴莘回道:“反弹?你是没见过十多年前刘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舅爷病了还能吃药,那刘根生病了,就只能等死了。现在他们的日子好不容易过起来了,那是半点容不得有人去败坏的,时人重名声大过性命,他们刘家出了这么个赌鬼,要是无动于衷,刘家的男儿走出去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更何况...”
    吴莘笑了一笑,继续跟莫磐道:“更何况,正因为刘癞子说了大实话,刘族长才这样生气。当年,你太爷可是跟你二爷爷一家约法三章了,要是你母亲跟孩子有半点不好听的话传出来,当日刘家所得需尽数收回,后来咱们村里分豆腐生意的份额的时候,我也跟刘族长重申了此事。要是咱们两家是个不成器的也就罢了,如今,郡主都被你带回来了,你说,刘族长是怕还是不怕?”
    莫磐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无论古今,都是有本事的人才能说话。没有本事的人,是连说话都不配的,这个道理,古今通用!
    都住一个村里,刘家这样大的动静,大半个村都惊动了,吴家这边自然也听说了,只不过,她们不知道吴莘跟莫磐甥舅两个也在其中。
    甥舅两个进门的时候,莫青鸾、吴舅妈和怀宁郡主正一边挑拣桂花一边商量寿宴那天摆席的事,吴老夫子正拿着戒尺盯着双胞胎、莫鱼、吴家兄弟五小的背书,背不上来,是要打手板的。
    衷哥儿就在院子里乱跑,这儿看看,那儿瞅瞅,自己跟自己玩的欢乐。
    莫青鸾见甥舅两个回来了,就笑着问莫磐:“怎么这会子才回来?不是说一早就出发的吗?”
    吴莘道:“嗨,别提了,在刘家耽搁了些时候。”
    第104章
    吴舅妈奇怪:“怎么去了刘家?我刚才还听隔壁小子在街上喊刘癞子赌钱输了被他老爹打断了腿,就连刘族长都看不下去,说是要开祠堂公审他们家呢。怎么就公审了?要我说,刘五叔早该把刘癞子的腿打断了,他家如今又不缺吃穿,养着刘癞子这么个废人也不算什么,总比放他出去给家里惹祸来的好,这样赌下去,迟早把家业拜光了!”
    莫青鸾的重点还是在公审上,她疑惑道:“赌输了也不至于公审,可是还有什么事掺和在其中?”
    莫磐道:“是昨儿个我出门的时候,一个姓孙的地头蛇拦在我面前问我是不是姓‘林’。我觉着蹊跷,事后查了查,是刘癞子欠了那个地头蛇的赌资,把咱家的事说了出来,让姓孙的来找我要钱。”
    莫磐跟怀宁郡主一听脸色就变了,怀宁郡主忙上前查看莫磐有没有被冲撞到,莫磐笑道:“我这么一个大男人哪里就冲撞了?有秦家二哥三哥在呢,那姓孙的连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怀宁郡主犹自生气道:“那也不行,谁知道是哪里串出来的混人?光近身的臭气都能熏死个人!我原本觉着现在夫君出门身边用不着带太多的人,现下看来,还是多带几个的好。”莫磐哭笑不得,在长辈们面前又有些不好意思。
    莫青鸾却是道:“宁儿说的没错,以后出门,你还是多带几个人吧。”
    吴舅妈怕莫磐少年人脸面薄,当着外人的面被母亲跟妻子这样护着再激起他的腻烦,就赶忙转移话题道:“这个姓孙的也是眼瞎耳聋的没个章程,他就任由那刘癞子胡说他就信了?连咱们家姓什么都没搞清楚就上来找不自在,也活该他倒霉被刘癞子给骗了。”
    莫青鸾跟怀宁郡主婆媳两个对视一眼,又齐齐去看吴莘:这是什么情况?感情吴舅妈是半点都不知情呢?
    吴莘轻咳一声,对吴舅妈也是对婆媳两个,道:“也不算是被骗了,嗨,这都是前两年刘家修族谱那事儿闹的。”
    接下来,吴莘就把刘家和城里大户林家很可能祖上是亲戚的事都说了出来。
    最后,吴莘补充道:“说不得是林家是看刘家起来了,两家攀谈的时候一来而去的说到祖宗上面,刘家说自家祖奶奶姓林,林家说自家姑祖老爷姓刘,这林老爷又觉着他跟刘族长长的有几分相似,这不,林家就怀疑林刘两家是失散多年的亲戚。这话不知怎的被五婶子听了去,她在家混说的时候又被刘癞子听了去,他在外头欠了赌资,可不就得想法子还上吗?否则,这姓孙的要是找到了村里来要账,刘族长能轻饶了他?外甥他们是新来的,他这是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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