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乃青衣楼的铁面判官。”壮汉盛气凌人道,“你身后那个臭丫头偷了我青衣楼的腰牌,你若是识相点就滚一边去,否则休怪我心狠手辣!”
“抱歉,阁下若是来赏花,我这百花楼自当敞开大门相迎,”花满楼摇摇头,“但若是为了杀人来此,在下恕不招待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壮汉冷哼一声,当即执刀飞身而起,横空一刀劈下。
“啊——”
小姑娘紧紧闭着眼睛,吓得瑟瑟发抖。
花满楼侧身避过,伸出两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住了锋利的刀锋。
“呃……”
壮汉愣了下,反射性的想要用力拔刀将被花满楼两根手指头轻飘飘夹住的刀锋抽出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两根修长的手指仿佛千斤巨石般紧紧箍住刀锋,任凭壮汉使出吃奶的劲儿,刀却始终纹丝不动,怎么也拔不出来!
“小白脸,你给老子放手!”
壮汉气急败坏的怒吼。
“别着急,在下这就放手。”花满楼微微勾起唇,陆小凤的成名技灵犀一指在某些时候确实很好用。
“咦?”
与此同时,察觉到异样的小姑娘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用眼角的余光扫到横在她面门前被花满楼的指头死死夹住的刀锋,长呼一口气道,“好险啊。”
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膛,偷觑了眼执刀僵持不下的铁面判官,眼中露出狡黠的眸光,如同一只螃蟹般小心翼翼的向一旁横着走了三四步,远远的避开寒光凛冽的刀尖儿。
刚脱离危险,小姑娘得意的冲着铁面判官做了个鬼脸,模样可可爱爱。
“臭丫头,你找……”死!
壮汉被气得吹鼻子瞪眼,然而‘死’字还没说出口,花满楼松开灵犀一指,顺势长腿踢出一脚,直接将他踢飞向同伴。
身后的同伴猝不及防,被冲击而来的铁面判官撞了个后仰,两个人滚作一团咕噜咕噜摔下了楼。
好半晌,壮汉爬起身捂着被踢出内伤的胸口,咬牙切齿的瞪了花满楼一眼,十分不甘地开口道:“走!”
两人来时气势汹汹,离开时灰溜溜。
“终于走了!”
小姑娘高兴的长舒一口气,望向花满楼的目光晶莹闪亮,充满了崇拜与好感,“你把青衣楼的人都赶跑了,真厉害啊!”
花满楼侧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说道:“青衣楼的人因为一块腰牌杀人确实太过了,但姑娘你也不该偷他的东西。”
“他不是好人。”小姑娘急忙解释。
“这并非是你擅自盗取他人之物的理由。”花满楼皱眉道。
“盗窃是不对,但也要看盗的是什么东西。”小姑娘撅着嘴,张开双手将青衣楼的腰牌放在花满楼的面前,“这是青衣楼的腰牌,青衣楼势力庞大,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欺负我了。你救了我,我把它送给你。”
花满楼低头看了看古铜色的腰牌,默然不语。
难道这位姑娘大费周章接近他,就为了送他这一块青衣楼的腰牌。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不管是不是,花满楼都不想收下这位块腰牌。
若是往常,花满楼定然是不愿意拂了一位身怀感恩之心的小姑娘真诚的馈赠,哪怕知道她或许别有目的,他总是更愿意相信人心本善。
但今时不同往日,花满楼定亲在即,一个拥有未婚妻的男人,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应该接受来自陌生姑娘赠送的礼物。
不仅仅是为避嫌,这是一个身有家室的男人该有的责任和担当。
“我忘了,你武功这么好,哪里需要青衣楼的腰牌?”小姑娘等了片刻,见花满楼迟迟没有反应,脸上难掩失落。但很快她就打起精神,语气轻快的介绍自己,“我叫上官飞燕,江南的上官飞燕,你叫什么?”
花满楼还未回答,一声轻笑似飘渺的清风拂过两人耳畔,丝丝缕缕的魅惑仿佛一把小钩子扫在心间上,勾得人心荡神迷。
“他叫花满楼,季音的花满楼。”
“阿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花满楼语气里惊喜之意明显。
上官飞燕闻言却是一震,柔柔的女声随风突如其来,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心底一惊的同时,眼中飞快掠过一丝怒意。
那些废物,竟然没有告诉她花满楼的未婚妻竟然也是江湖中人!
照眼下这情况看来,那女人武功还不低,至少肯定高与她,否则她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到异样。
挖一个柔弱孤女的墙角与挖武功高强的女人的墙角那是截然不同的结果。前者连被上官飞燕正眼相看的资格都没有,而后者,那是要她小心应对的存在,因为江湖女人大多不讲理,嫉妒心一起,杀人不眨眼。
因为上官飞燕就是这样的女人。
但随即,上官飞燕敛了异样,如同一个好奇的小姑娘般循声望向屋内的楼梯。
当然,花满楼那位传得沸沸扬扬的未婚妻,她确实也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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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啵’在耳畔炸开,季音体内的内力如放闸的洪水般冲破闭塞的气穴,冲向四肢百骸。
暖流顺着新冲破的穴位运转三十六个小周天后顺利归于丹田。
天魔大法十七重已成。
若说丹田内原本的内力如同涓涓溪流,但突破了魔大法的十七重后,季音体内的内力汇聚成了深不可见底的汪洋大海,甚至隐隐有了雾化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