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理所当然地安排起自己的年轻人,中森银三有些愣住了,连火都忘了发。
这感觉……怎么……
这么熟悉呢?
只见他眉宇轻压,唇边勾起胜券在握的弧度,眼睛明亮而锋锐,“他没有基德那样的魔术手段和易容技巧,能把预告函放进次郎吉先生的办公室,一定就是城堡或宴会雇佣的工作人员。”
“工藤君……已经笃定不是基德本人了吗?”
诶?
面对中森银三突如其来又无比合理的质询,工藤新一呆滞地眨了眨眼,愣在了原地。
他当然笃定不是基德本人,但又无法告知中森银三真正的原因。虽然现在告诉他也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后果,但他实在不希望快斗再卷入到与怪盗基德相关的质疑和诘问中。
而且,快斗曾告诉他,他从小常到中森警官家玩耍,感情十分亲厚。可后来两人偏偏又是那样敌对的关系……
即便快斗有一天决定坦白,也不应该是在这里,更不应该是出于被迫……
“叔叔。”似乎是看出了他的迟疑,黑羽快斗起身走到工藤新一身边,“其实……”
“其实是因为,”工藤新一骤然打断了他的话,“怪盗基德,从来没有这么仓促地发过预告函吧。”
他定了定神,接着分析道,“像他这种心思缜密,又行事张扬的怪盗,真要发预告函,早就大张旗鼓昭告天下了,不是吗?我想,嫌疑人没有提前把预告函送到次郎吉老爷子的面前,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换句话说,今天发预告函,是因为只有今天,他才有这个机会。”
他眸色犀利地挑了挑眉,语气透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骄傲,“如果是基德的话,不可能做不到吧?”
“工藤君好像对怪盗基德很熟悉啊。”铃木次郎吉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胸有成竹的工藤新一,“之前你们有过交手吗?”
额……
交手当然是交手过的,问题是……
“说起来,”中森银三突然插话道,“我记得很早之前,基德在钟楼那次行动,就是工藤君帮忙追踪的。”
怪不得他觉得这感觉这么熟悉,中森银三愤愤地怨念着,这个臭小子支使警察的毛病真是一点没变。
“咳……对,那之后我就经常关注基德相关的事件。”工藤新一顺水推舟地承认了。
他侧头看向身旁的黑羽快斗,对方也正满目缱绻地看着自己。
其实他从来没问过,那次到底是不是基德,也从没问过,快斗到底知不知道那是自己。但他就是知道,并毫无道理地相信快斗也早就猜到了。
不然当初他也不会用那个暗号,对方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炸出来。
“那就太好了!”次郎吉老爷子兴奋地握拳挥舞,激情不减当年,“这个毁了我侄孙周岁宴的可恶家伙,绝对跑不掉了!”
“名侦探现在相信了吗?”
什么?
正跟在众人身后往展馆走去的工藤新一困惑地回头。世界霎时安静了下来,好似陷落进了一片梦幻的海域。寂静的深海下翻滚起涌动的漩涡,无尽的时空凝滞在这螺旋里,连星辰也无法逃脱。
“我对名侦探,一见钟情,经年难忘啊。”
世间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谋已久。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是我念念不忘,叨天之幸,终得回响。
第34章 案件
人头攒动的大厅此刻空荡荡的,桌上摆满了未尽的酒杯,觥筹交错的人们早已散场。彩绸渐次落地,自助台的甜品仍旧散发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醇香。
“宾客已经全部离开了。”铃木史郎走向中森警官,身后跟着铃木园子一行人,每个人眉目间都挤满了不安与困惑。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园子快步上前抓住京极真的胳膊,后者安抚性地将她揽进了怀里。
“现在还不确定。”中森银三面向众人,神色严峻地交待道,“但为了安全起见,大家最好聚集在一起,不要单独行动。”
“好。”
不明所以的众人依照中森银三的安排,跟随警务人员走进了展馆旁的隔间里。
刚关上房门,房间里就回荡起了小孩哇哇的啼哭声。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约莫三十来岁,抱着婴儿的女子慌忙道歉,身子左右摇摆着,手掌轻柔地抚拍着婴儿的背部。
“真是的,阳太今天一点都不听话哦。”园子无奈地走到她跟前,从她手里接过婴儿,抱在怀里娴熟地哄着。
“是不是太困了?”毛利兰担忧地摸了摸他头顶柔软的呆毛,“刚刚听绫子小姐说,阳太今天一直很兴奋。”
“是啊。”一旁的绫子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拨浪鼓,摆动着凑到哭闹的阳太面前,“就好像知道今天是自己重要的日子一样呢。”
园子哄了好一会儿,可怀里的孩子仍然没有安静下来的迹象。而这个古老的城堡显然也并没有很好的隔音效果。
“阳太不舒服吗?”听到哭声的京极真推开了房门,将孩子接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可能是太困了。”园子无奈地摊手,“不如我还是带他回楼上房间吧,抱着那只小企鹅他总能睡得很快。”
“好。”
他抱着孩子走到中森银三跟前,低声说道,“我送他们去楼上房间,阳太在这里总是哭,可能不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