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没问题。”数次被婴儿啼哭声打断的中森银三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并立即划拨了五个警卫,嘱托他们守在顶层的楼梯口,如有异动立即向他报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现场的各项布置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不得不说在怪盗基德的多年磋磨下,搜查二课的警官们对各类机关都已经熟悉得令人心疼。即便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仍然十分高效地完成了任务。
时针很快来到了五点半,距离预告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工藤新一皱眉看着井然有序的现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提前发预告函是一件非常大胆的行为,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和自信,是绝不敢这样做的。
这个世界上,除了黑羽家的人,真的还有人拥有这样的能力吗?
“的确。”黑羽快斗有着相同的疑惑,“而且这次的布置完全是临时的,连踩点的机会都没有。”
“或者,他根本就没想要成功?”服部平次提出了一个可能的解释,“就像那种,飞蛾扑火的狂热信徒一样?”
这的确是有可能的,工藤新一暗自思忖。
这个人能将预告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可见对怪盗基德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如果不是狂热的信徒,那就只能是……
“你有什么仇家吗?”工藤新一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一旁的黑羽快斗,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有些模糊,“除了那个组织?”
黑羽快斗摇了摇头。
他从看到预告函的那一刻就在脑海里搜寻着自己可能的仇家,但完全没有头绪。虽说他的确招惹过不少势力,但并没有结下过什么血海深仇。
没道理过了五年,还非要逼他出来不可。
“那个组织……”他阖上眼,伸手压制住额角跳动的青筋,“确定没有残余势力了吗?”
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拽住,他诧异地睁眼,一双湛蓝的眼瞳正担忧地看着自己,在水雾中涣散出朦胧的重影。
“别想了。”温柔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劝阻。
“是啊,工藤。”服部平次这才意识到工藤新一额角青筋凸起,连唇色都在发白,“你脸色差得吓人,休息一会儿吧,后面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了。”
心知在这个问题上无论如何拗不过黑羽快斗的工藤新一,连挣扎的尝试都放弃了,任由他领着坐回了休息区的沙发上。
一双轻柔的手覆上了他的额角。
粗糙的指腹在颞部轻轻打着璇,按压的力道恰到好处,平复着爆动的血管。他从来对这样的安抚十分受用,可是……
工藤新一坐立不安地拧动着身子。他实在无法忽视这里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公共场合,四处都是戒备的警务人员,更别提服部此刻就坐在他的对面。
“别动。”额角的手指使了些力气,将他忐忑不安的脑袋轻轻摆正。
“服部还在这儿。”他小声提醒道。
“我不在。”对面的人赶忙挪开了视线,十分识时务地起身往展馆中心走去,“我去看看机关布置得怎么样了。”
“现在没人了。”黑羽快斗理所当然地接过服部的话茬,额边的手丝毫没停。
工藤新一无奈地叹了口气。
难道身后那些人都是萝卜吗?
他抬手抓住黑羽快斗的手腕,仰头望着他,“你跟服部一起去看看吧,机关这样的事,你比较熟悉。”
“不去。”黑羽快斗孩子气地别过头,“一颗宝石而已,丢了又怎么样?”
他才不在乎什么宝石呢,就算全日本的宝石都被偷光了,也不值名侦探一丝一毫的损伤。
“宝石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工藤新一捏了捏他的手,“但他借了你的名义,我总觉得不安心。”
如果不是怪盗基德,他对小偷原本也没有什么兴趣。但他既然借了基德的名号,他就不能不在意。
“还是早点抓到比较好。”
“可是……”黑羽快斗还待反驳,就被工藤新一柔声打断。
“你去帮中森警官确认机关,我上去找宫野,让她帮忙看看,怎么样?”
工藤新一再次退让了一步,他现在的确也帮不上什么忙,待在这里只会让大家分心。
“好吧。”黑羽快斗终于妥协,虽说他最近恶补了很多护理和医学相关的东西,但总比不上宫野志保来的专业。
而且,眼看六点就快到了,能让他远离案发现场,也是好的。
坚定地拒绝了黑羽快斗试图送他上楼的举动,工藤新一忍着头痛,快步往顶层的休息室走去。
他知道从黑羽快斗那里拿到止痛药是绝无可能的,宫野那里,说不定还能骗一颗出来。
他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慌乱,急需让自己的头脑回归清醒。
他走到顶楼,向看守的警员证明身份后,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
宫野志保却不在屋内。
“新一?”毛利兰诧异地回头,“你怎么上来了?事件结束了吗?”
“没有,”他右手扶住门框,强撑着摇了摇头,“宫野呢?我有点事想请她帮忙。”
“她刚刚说有些工作要做,带着计算机去隔壁的房间了。”
“好的,谢谢。”想来她应该为了查自己之前拜托的事情,工藤新一带上了房门,往隔壁走去。
“你来的刚好。”听到开门的声音,宫野志保抬头瞟了一眼,然后再次看向膝上的计算机,“我正打算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