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的家人们在身后告别,还有一个小女孩子的口音,叫着'尼桑。
是日向的妹妹啊,土屋心想。
日向上车的时候,穿的不是乌野的运动服,还是灰色的私服,两只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背带,一副很兴奋、很热血的模样——忽视他眼下的青紫。“你昨晚几点睡的?”土屋问,很自然地往旁边窗户挪了一个空位。
“昨天晚上兴奋过头了睡不着……影山!早!”他很活泼地朝大巴最后的人打招呼。
“宫城县是不是还有白鸟泽的五色来着?”
“嗯,还有一个一年级,也是白鸟泽。
“欸——年级就能进国家集训,好强哦!”
影山在车后回答:“还有一个白鸟泽的mb。”
日向:“!我们同位!”
日向坐下后,土屋朝他说:
“话说,你穿的颜色和我们学校队服好像。”
“你不知道吗?自从你们学校夺冠,今年好多运动服都是灰色了。不是像,是就模仿了你们队服的颜色啊。”日向边吃面包边说。
“我们学校队服有什么好模仿的,丑死。”土屋说,“今年我一定要改。”日向震惊:“可以改嘛?!
“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在学校地位出奇的高。”土屋说。
当初他请三周假也没有批评,甚至问三周够不够,考试周干脆也一起请一个月,土屋君好好在家里休息,他们把卷子寄到土屋家。
土屋……他甚至怀疑了一秒学校是不是说反话。
宫城县的大巴到达停车场时,上面已经停了一排大巴。
停车场没什么人,有工作人员指挥宫城县大巴停车,日向已经兴奋地站起来扑到前车玻璃,隔着玻璃往对面的体育馆看。
“土屋!影山!看!好大的体育馆!”他回过头来,朝后面扑腾。
“哦!还有五色和洞木!”
这两个人都是白鸟泽,分别是白鸟泽的新王牌和一年级生。
土屋几辈子也没来过这,是不认识的体育馆,他站起来,凑到日向旁边,一起往前面看。
不知道是不是眼错,刚刚正要过来看的白鸟泽一年级顿了一下,立刻坐回去了。
“不去看看嘛?”五色工在后面问。
“不用了前辈,我在这里也看得到。”
“……哦。”
眼前是国家青年合宿四四方方的体育馆,馆前飘着三根旗,约莫有十几层高,很敦厚的建筑物。
其他大巴都只是停在那里,没有动静,应该是运动员早就进去了。
宫城县的大巴停稳时,车门打开,火烧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
“土屋选手!”
他紧紧攥着土屋的手,很高兴:“你来了啊!久等多时了,在这一周里,我会努力开发你同时作为s和ws的天赋!”
“不要那么注意我。”土屋抽回手,“明明是你缠着我家长不放才不得不来的。”
真是了不起,苹果简直被你拍的心花怒放,十几个轮回下来,除了收集能量,从没看过它那么高兴的样子。
虽然土屋这么说,但是当他和其他人一起下车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往体育馆走的时候,看见火烧被身边同样着装的人狠狠拍肩,还竖了个大拇指,表情看上去是'火烧做得好!'。
进入体育馆,其他球员果然早就等在里面了。
讨论声和絮旧声不断的体育馆,因为土屋的出现而短暂静默。
土屋看见里面多是二三年级的熟面孔,或许是今年的ih还没举办,一年级还没有崭露头角,导致如今有资格加入合宿的一年级仅有少少一部分。
他拎着包,从体育馆的侧边经过,往里屋走的时候,听见体育馆内逐渐兴起小小的讨论:
“……土屋、”
“……土屋理查德也来了。”
“他是作为主攻手还是二传来的?”
“现场二传手比较少,是二传吧。”
“你这么说s更少。”
土屋当没听见。
全员,包括宫城县球员在内的全国高中生优秀球员在空荡的球场上列队。
正对面的,是整个日本青年合宿的总教练,浓眉大眼,胸前坠着口哨,十分骄傲、自信和自豪地向他们表示:“你们代表了如今日本青年一代最优秀的排球水平!”
“你们的奇迹,就是日本的奇迹。在世界这个大舞台上,我衷心地祝愿你们能大闹一场,去证明排球远比这些要有趣的多!”
——土屋站在第一排的中央。
并不是按照号码排的,也并非来自于打球位置。
土屋原本要按照身高——而且他换好运动服出来基本都列好队了——打算随便占个位置。
是原本列成长方体的队形,看到他走过来时,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几步,还是这个浓眉大眼的教练,非常自来熟地朝他招呼:“土屋选手!来,列队!”
非常自来熟的教练手指的是第一排的中央。
[c位!c位!]苹果在头顶喊。
土屋站过去的时候,能感受到那如芒在背的几乎半个方阵的眼神,还有同一排的人从侧边瞥过来的眼神。
总教练拍了拍手,向他们说:“我按照诸位去年的表现和可考的录像,按照位置和打球习惯,暂时将你们分成了四支队伍。”
火烧教练这时候走过来,腋下还夹着一只黑夹板。